镇子,采购了御寒的狐裘以及耐冻的马匹。
镇子上还有一种叫“雪玉”的小吃,是用现砸的还冒热气的糯米团包上时令水果,外面裹一层糖霜,入口清甜,绵软易化。
这东西别地儿没有,陈愿买的时候多拿了几个,她将包裹着的粽叶稍微剥开,递到树下牵着马的少年眼前,说:
“萧大小姐,尝尝吧。”
这一路过来,萧云砚实在是非常娇气,买马是陈愿讨价还价,买狐裘也是陈愿比划大小,反正跑腿她干,钱也她出。
这不是大小姐是什么?
陈愿压制着自己的脾气,要不是她晕船的那十来天萧云砚教她轻摁穴位,赠她药丸让她好受许多,她早就不忍了。
“咳,你叫我什么?”少年似乎反应过来,他唇色有些苍白。
陈愿不知道的是,萧云砚体内的蛊虫惧寒,越是冷的地方他越难捱。
少年拢紧了身上的狐裘,雪色的毛边衬着他薄白如纸的脸颊,显得脆弱易碎,分外安静。
萧云砚很少会这样。
镇子上的风吹动他纤长的睫毛,他垂下眼睑,接过了名为“雪玉”的小吃。
轻轻咬了一口,“好吃。”
少年勉力扬起笑容,陈愿却记住了刚刚指尖相碰时的冰凉。
“你是不是不舒服?”她问。
“死不了。”萧云砚把缰绳递到陈愿手里,说:“我们上山吧。”
“好。”陈愿皱眉道。
不知是不是顾忌少年的身体,她刻意放缓了速度,还会时不时回头观望。
萧云砚比她想象中能忍,硬是撑到了半山腰,此处与山脚不同,气温更寒,山路上已铺了薄薄一层积雪,再往上,迎面而来就是清寒凛冽的雪子。
陈愿再次减速,她刚想回头说点什么时,身后突然传来一声重响。
那是人从马背上翻下来的声音。
“萧云砚!”
陈愿当即勒马停下,她飞身向前,把少年从雪地里捞起来,一并拭去他额上的血。
他似乎是磕到了头,眼神有些涣散,也多亏了山坡上的石头缓冲阻拦,萧云砚才没有彻底滚下去。
这是不幸中的万幸。
只能说反派真是命大。
陈愿随手撕裂外衣下的纯白内衬,卷成长条作简易抹额,替他头上包扎止血。
少女的动作轻柔,嘴却不饶人:“逞能啊?萧大小姐?”
少年眨了眨薄如蝉翼的睫毛。
空隐大师不喜人多,萧云砚的那些影卫都留在了山脚下,能保护他的只有陈愿。
他淡然地接受了这个称呼,微抿唇角说:“抱歉。”
陈愿站起身,朝地上的少年伸出手:“不用抱歉,起来吧。”
她率先上马,看了一眼绵长的山路,回头对那脸色雪白的小可怜说:“上来,我带你。”
萧云砚忍痛迟疑了一瞬。
和女子共乘一骑,还是女子主导的话,实在羞愧得难以启齿。
“你不用怕。”陈愿以为他是担忧山路难走,实际上这条专门供马匹通行,用于运送货物的道路环绕着雪山盘旋而上,虽然长但不陡峭。
“你信我。”她再次保证道:“北陈的孩子打小就学骑马,我技术很好的。”
马背上的少女明眸善睐,身后是连绵不绝的雪山,雪花落在她的面纱上,融化时像圣洁的雪莲。
萧云砚忽然觉得,相信她也没什么不好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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