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说除了硫磺还需要木炭和硝石？”白发老者一脸狐疑，他捋了一把胡子，说：“硝石是何物？”
段乔熙指了指旁边的药材篮，“就是地霜。我需要很多，有办法弄到吗？”
“药材不是问题，只是你确定有把握练出来？”
“我哪来的把握？”段乔熙有些疲惫，顺手扶着桌角寻了个椅子坐下，顺道也示意大祭司坐下，“我不过是循着记忆中的方法试一试，具体如何还得试一试不是吗？”
大祭司凝着少女面庞沉思片刻，最终叹息一口也坐下，说：“既然是显王的意思，那便依你。”
“好，那烦请大祭司能知会置办药材的人一声，叫他们多寻些地霜来。”段乔熙比了比，“要和硫磺一样多。木炭也是。”
祭司颔首，就当是同意了。片刻后站起来，打算去忙活。这间地窟不能没有他，他已经老得不记得自己为鱼龙族工作了多少年，但那个男人的音容还刻印在他的脑子里。他临走前看了一眼坐在椅子上轻轻喘息的女孩，想起自己跟随大首领离开陆地时大抵也是这个年纪。
他当初跟在那两人身边，三人每天荒郊野岭风餐露宿的，也觉得自在非凡。不像如今，鱼龙族不像鱼龙族，大首领也不像大首领。
“咳......”
闻声不由得顿了一顿，他瞧了一眼压抑呛咳的女孩，低声道：“你这样的小姑娘也有被人算计的一天呐？”
段乔熙猝然抬头，瞬间便明白了大祭司的意思。这是被祭司看出自己中了毒。遂挑了下眉，含笑道：“祭司有法子解我的燃眉之急？”
祭司缓缓摇了摇头，“我无可解。”
“那您可知我还能撑几日？”段乔熙嘴角笑意不变，自在的不像是在向医生询问自己的大限。
“这......”祭司凑近看了看段乔熙的眸子，半晌捋着胡须直起身子，道：“你中的，是一种蛇毒。不过你摄入量不多，大抵还能撑些时日。这种毒本来就不至于立刻置人于死地，你的话，再苟延残喘上半年不成问题。你也不必有中途毒性骤然发作的烦恼。这毒，仅在中毒的前两天有轻微的发热，随后症状全失，直到那一天降临，死神将你的命收割而去。”
段乔熙终于露出一丝苦笑，只道：“据您所知，这种毒有解药吗？”
若是没有解药，那便破罐子破摔。没什么可顾忌的了。
“骨城擅毒，你若是还有机会出去，便尽力去寻罢。”
语罢人便离开了。留段乔熙一人枯坐椅上。
段乔熙还不想跟王城翻脸，毕竟如今的处境尚不算十分安稳，——显然，她并不是真心向鱼龙族投诚。何况鱼龙族也不是她的首选地，这里并不适合野心家生根发芽。
但若是在沿海，到时还可期。
段乔熙微微闭了下眼，再起来时，已经满脸肃然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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