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这张脸上还完好的，就只剩下那一双眼睛和一张嘴了。
不。
连眼睛里都流出了污血，那漆黑的眼珠子一点感情都没有抬起来看了她一眼。
她的嘴唇边缘也都是裂开的伤痕。
看起来无比可怕！
怎么会忽然变成这个样子？
这又是在昭示着什么？
姜离在她对面坐了下来，皱起眉头盯着她的脸。
她还记得柳絮今日穿着嫁衣时风华绝代，举世无双的模样。
她竟怎么都无法这两张脸联系在一起。
“你看到我这张脸，不觉得害怕吗？”
柳絮的嗓音比起上一回，又要哑上许多。
仿佛是声带都受损了一般，也很是难听。
姜离反问：“有什么好害怕的？”
“我这张脸毁了。”
姜离微微抿了抿唇，然后淡然地说：“毁了就毁了，我又不是为了看你脸的。”
“哦。”柳絮淡淡回答，看了她一眼，然后说：“有的人就只会看脸。”
姜离闻言，眸光一动，立刻问道：“有的是是指谁？”
柳絮动了动唇，最后没发出声音来。
姜离便立刻换了种方法：“那我来猜，你点头或者摇头？”
柳似乎是迟疑了一下，可还是点了下头。
姜离笑了一下，沉声问：“是不是那一国之君？”
柳絮听到这话，原本规规矩矩交叠在大腿上的双手蓦然紧握成拳，而脸上狰狞的伤口仿佛裂得越来越开，那几近糜烂的肉似乎随时都会掉下来。
露出了森森的白骨！
看到这个样子，姜离心想，已经用不着她点头了，她已经确定了。
果真没错。
那狗皇帝还真是罪魁祸首！
今日剧情走到了柳絮和林英卓大婚，那狗皇帝见到了柳絮，心中见色起意。
今晚出现的柳絮魂体，就成了这个样子。
这么明显的暗示，根本就不需要多想。
只是可惜了，如果不是她的话，大概不会有人发现晚上在这儿唱戏曲的柳絮。
所以说，副本里的东西，环环相扣，什么时候都有可能出现细节，可以前后结合串联。
姜离看了柳絮一会儿，忽然出声：“我有什么可以帮你的吗？”
姜离从来不多管闲事，也不会对别人说出这样的话。
她要么沉默，要么做。
她这个人一向都很直接。
只有这一次，是真的感觉到了矛盾和犹豫。
还真是令人心烦，没办法平静下来。
柳絮漆黑的眼睛定定地看着她，像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死人。
对，她本来就是死的。
“你帮不了。”柳絮语气很淡，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：“没有人能帮我们，这是我们经历的故事，历史不可改变，不用白费力气。”
“可是，你们没试过。”
“怎么会没有试过？”柳絮说：“曾经有人帮我们试过，但始终不得其法，最后想出了一个办法……”
柳絮说到这儿，忽然顿住了，她的眼里似乎露出了疑惑，然后叹了口气，说：“现在的我还记不得太多，只有等这些结束以后，我才会恢复原来的自己。”
姜离：“……”
不是，你这只鬼怎么老是说话说一半？
谁曾经帮你们试过啦？
最后想出了什么办法啦？
又得到了什么结果啦？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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